夷陵嗲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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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这世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忘羡】戒断反应








·原著婚后向,人物都是原著的,ooc都是我的


·戒断反应大概是人在禁毒后的一系列反应


·感谢所有看文的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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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忘机收到仙门大会的邀请函时,魏无羡正兴致勃勃地同他讲,听说最近山下一片紫藤园开了花,长得极好极美,游人站在紫藤蔓中,仿佛能陷入一片紫色的梦,为此来访者络绎不绝,险些把花园的门槛踏破。


        蓝忘机点点头,手下批阅笔记的速度略快了些,虽然魏无羡没有直说,但他看得见魏无羡眼里明晃晃的渴望和期冀,于是在合上最后一本笔记后,蓝忘机轻轻扶正了跌在他身上昏昏欲睡的魏无羡,低声问道:“明日一同下山去看,如何?”




        魏无羡惺忪地揉了揉眼,好容易才反应过来这话中的意思,当即笑得眉眼弯弯,利落地在蓝忘机脸上亲了一大口,一边振振有词着“可得趁花谢之前早些去”,一边开始翻箱倒柜地翻找他想要带去的物件。蓝忘机站在他身边,帮着他收拾起下山要带的衣物,可还没叠起几件,两人就听见廊门那边传来了轻而急促的叩门声。


        蓝忘机绕去外室开了门,再回来时手上多了封印的华丽的信件,魏无羡眼尖地看见了信封上金星雪浪的火碱封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笑道:“金家送什么东西过来了?”


        蓝忘机蹙眉应了一声,将信件在手中摊平展开,粗略扫过一遍后,蓝忘机道:“金家要举行仙门大会。”


        魏无羡一怔,半晌才皱着眉,轻轻地点了点头。仙门大会不同于清谈会,与其说是百家之间交流,倒不如说是一场漫长的攀比炫耀,金凌当下在金家并没有掌握什么实质性的权力,就算有,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召开这种华而不实的宴会,想必又是金家那群阁老的主意。而魏无羡现在毕竟身份还颇为尴尬,像仙门大会这种场合,金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他去的。


         魏无羡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抬眼便瞧见了蓝忘机剔透眸子深处沉淀的点点歉疚,他反而是先笑了出来,凑上去亲了亲蓝忘机的脸颊,带点笑意的轻灵嗓音落了蓝忘机满耳:“怎么啦,蓝二公子,是不想去了吗?”


        仙门大会至少持续五日,这期间不允许任何人离场,连仙首也很难与外界联系,邀请函递到,以蓝忘机的身份自然是不能不去,可蓝忘机看着魏无羡黑黢黢的眸子,当真道:“不去也可。”


        魏无羡大笑起来,搂住蓝忘机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含光君这是想让我做个惑主的罪人不成?”眼见蓝忘机的眉头蹙得更紧,魏无羡这才正经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你若是不去,那些人肯定又要在背后嚼你的舌根,我被说说倒是没有什么,可是我可受不了那些腌臢玩意说你什么不好。”


        蓝忘机似乎还要启唇说些什么,但却被魏无羡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他笑眯眯道:“你就放心去吧,蓝二公子,都一个人这么多年了,还能离了一个人一两天就活不下去了?”


       蓝忘机看了看魏无羡噙笑的唇,又扫了眼信封上金家的族徽,终究是低低地叹了口气。


         “等我回来。”


         魏无羡随手把手中打包好的零碎东西扔回柜中,闻言忍俊不禁道:“不等你,还等谁啊?替我给金凌带声好。”


         蓝忘机放下了手中的衣物,伸手将魏无羡的衣领拢紧了几分,这才淡淡地一颔首,眼里还透着掩不住的淡淡忧虑,反倒让魏无羡没心没肺地噗嗤笑出了声。






         第一日时,魏无羡还不大能反应过来蓝忘机的离开。


         他如同往常一样,睁眼后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拖着早晨特有的喑哑嗓音唤了几声蓝忘机的名字,声音落在偌大的静室中,显得有些空空荡荡,唯一给予回应,只有床边红烛跳动的火焰。


        大约是发现没人像往常一样来唤自己起床,半梦半醒的魏无羡伸手去摸蓝忘机那边的床褥,手指只擦过清晨有些凉意的被面,激起了点点战栗。


        魏无羡这才彻底醒了过来,他打着哈欠坐起身,让还在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一会,这才有些懊恼地想起,自己昨夜明明叮嘱蓝忘机早点叫醒他,想要亲自送蓝忘机出门,看眼下这个日头,蓝忘机都已经不知走了多久。魏无羡重新摸了摸蓝忘机平时躺的位子,有点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无意中抬起眼来,却看见床边的立柜上摆了一封信。魏无羡自己在静室中连外衫都懒怠去穿,干脆就穿着中衣下了床,赤脚走到柜前,打开信纸,入眼都是蓝忘机那手熟悉的清隽有力的字体。


        即使留信,蓝忘机也是简明扼要,只说让魏无羡注意他信上所留内容,魏无羡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那些缠绵悱恻,有些失望又好笑地摇了摇头,他又想,如果蓝忘机真的留那些话,自己倒是要疑心蓝忘机是不是被夺舍了。


        魏无羡不经意往下面一行扫去,信上第二句话就让他僵在原地。


        “虽处室中,不得赤足,不得衣单,易感风寒。”


        魏无羡眨了眨眼,任命地走回床前踩上鞋子,又为自己套了件外衫,才把那封信接着读了下去。


         其实信件不长,总共只有百字有余,魏无羡却翻来覆去地读了好几遍,里面无非叮嘱他日常生活等诸多事宜,魏无羡看完后忍不住对那封信道:“我怎么就成这么孱弱,自己还不能照顾好自己啦?”


        信自然只能保持沉默,魏无羡又伸手把那张薄薄的纸戳了戳,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它折好,压在了镇纸底下。魏无羡扣好衣服上的盘口,缓步绕去外间,这才发现小几上还摆了个食盒,他掀开盖子,不大的食盒里搁得清淡,粥还冒着热气,肉屑混着青菜镶嵌在白粥上,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魏无羡摸了摸鼻子,想,做了一份粥再赶去兰陵,蓝湛早上不知起的多早。


        他小心翼翼地把碗端出来时,不小心将附在碗壁上一张纸条刮蹭掉到了桌面上。他赶忙拈起来一看,上面还是蓝忘机的字体:“早膳宜清淡。”


        魏无羡心中忽然很是柔软地凹陷了一下,他攥紧了勺柄,舀粥喝了一口,含含糊糊自言自语道:“都多大人了,怎么还喜欢传纸条呢?小孩子似的。”


        他又喝了一口,暖滑的粥带着米的香气滑入他的喉中,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那张小小的纸条,想道,若是我能把纸条给蓝湛传过去,倒也不错。




   


        第二日时,魏无羡自己试着做饭。


        他原本就是能下厨的,只不过和蓝忘机一起后,蓝忘机再也没让他碰过那些锅灶,往日里蓝忘机在这里做饭,他也总在一旁等着看,累日下来,他自觉自己做的东西虽比不上蓝忘机,可将自己喂饱是没有半天问题。这次蓝忘机离开时将他的一日三餐拜托给了云深的厨娘,魏无羡去了再三劝说,对方总算是违背了自家含光君的嘱托,把这事重新交到了魏无羡手上。


         魏无羡总算是听了蓝忘机的话,没有再想着给自己做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老老实实开了火,学着蓝忘机的步骤,把青菜和腌好的肉切成碎粒,又将大米洗净淘好,放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等待水开。


       他的柴火加的有些少,火开得慢了许多,魏无羡百无聊赖地将菜刀洗了干净,他摸了摸锋利的刀面,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蓝忘机进厨房的场景。


        


        那时还在云深求学期间,魏无羡大约和蓝忘机刚刚从藏书阁放出来没多久,两人又是在藏书阁中吵闹了半日,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小厨房早早收了灶,连平日里那些让魏无羡嫌弃万分的草根树皮也一盘不剩。


        魏无羡闹腾了一天,根本没静下心来好好坐着写几个字,现下饿的头晕眼花,他步履匆匆地往自己住的客房赶,想赶紧回去在屋里翻上两块点心吃。路行到一半,就见本应往自己房间走的蓝忘机扭身上了小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蓝湛,你去哪?”魏无羡扯着嗓子喊道。


         蓝忘机今天当真被他气得不轻,冷冷瞥他一眼,根本不做搭理,魏无羡实在好奇的紧,小跑着跟了上去,看着蓝忘机进了间堂屋,他扒在门口探头探脑一瞧,见里面原来是间厨房。


        蓝忘机虽说是六艺精通,可想来也奉行君子远庖厨,刚刚进了厨房的样子笨手笨脚,大概也是真的饿得狠了。魏无羡看着稀奇,想来蓝忘机也知道自己在门口,干脆不加掩饰,噗嗤地笑了出来。蓝忘机面上毫不理睬,可发里透出的耳尖却微微泛了红色。他不慎熟练地从米袋中舀出一勺米,在原地皱着眉犹豫片刻,竟直接要将米倒进锅中。


        “诶?错了错了!”魏无羡在云梦经常跟着江厌离跑前跑后,下厨的常识还是有上几分,他隔着窗户对着蓝忘机指指点点,“你得先淘米啊蓝湛!”


        蓝忘机手中动作一僵,转身将米倒入水盆中,他低声道:“我自是知道。”


        魏无羡耸了耸肩,也不反驳,他肚子饿坏了,眼巴巴看着蓝忘机将淘好的米投入锅中,他正想腆着脸向蓝忘机讨一碗来时,就见蓝忘机又从菜篮中取出一颗青菜,洗净后放在案板上,他自己则提起菜刀来,僵在原地踌躇片刻,小心翼翼地落了下去。


        魏无羡看得有趣,边笑边朗声道:“蓝湛,用不用我教你啊!”


        蓝忘机今日被他气了一天,平日里的冷静自持都失了三分,忍不住抬头道:“用不着,我……嘶!”


        他本就是第一次捧起这么笨重的菜刀,用时便不甚连贯,刚刚一个分神,落下的刀刃擦过指尖,带出一片薄薄的血花。魏无羡吃了一惊,翻窗而过捧起蓝忘机的手指,有些手足无措道:“蓝湛!没事吧?”


        对于修行之人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伤,蓝忘机看着魏无羡显而易见的慌张与自责,心里一动,摇了摇头。


        魏无羡自认刚刚是自己说话扰乱了蓝忘机的思绪,极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把蓝忘机按在一旁厨房的小凳上:“好了好了,你什么也别动了,我给你做,行不行?”


        蓝忘机长长的睫毛倏忽抬起,浅淡的眼睛中明显透出浓浓的惊讶,他不及阻止,就见魏无羡已经高高挽起了自己的袖子,接手过菜刀动作了,虽然动作也是难掩生疏,却比蓝忘机强上许多。


        魏无羡其实不大喜欢吃青菜,他依着蓝忘机的愿望把青菜下进锅中,却左看右看,怎么都不太爽利。快要出锅时,蓝忘机默默起身取出一边的瓷碗,显然已经准备舀粥,魏无羡看着清汤寡水的锅子,灵机一动,一把取过旁边的辣椒罐,手上哗啦啦几下,半罐辣椒就见了底,辣椒油在锅里叫嚣,很快占领了所有清淡的领地。


         魏无羡洋洋自得,自感自己做饭天赋极高,忽然就听见耳边“啪”一声轻响,他扭过头去,见蓝忘机脸色发白,嘴唇也紧紧地崩成了青白色,他把手中的两个碗墩在桌上,看着魏无羡的眼神让他莫名瑟缩了一下。


        魏无羡有些莫名地指了指锅子,奇怪道:“蓝湛,你不吃辣吗?






        魏无羡在厨房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下气,差点打翻了一旁的盐罐,他已经忘那次蓝忘机究竟有没有吃下去那锅粥了,不过后来自己竟然还是一直不知道蓝湛不会吃辣的事,那大概还是吃了吧。


        魏无羡有些乐不可支地想,当初蓝湛连个菜都不会切,真是没想到现下能做得这么一手好菜。


        他看了看锅里白的有些刺眼的粥,手中忽得一顿,放下了已经握在手中的辣椒罐。






        第三日晚间睡觉时,魏无羡从床上滚了下来。


        他也不是三岁小儿,不至于在床上满床打滚,只是平日里蓝忘机为了照顾他,总是睡在床榻外侧,夜里魏无羡便也总喜欢向蓝忘机那边蹭上一蹭,迎接他的永远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和一个额上的轻吻。


        魏无羡白日里还能清醒地记起蓝忘机不在云深,可到了夜晚,睡得迷迷糊糊时,总是不记得蓝忘机并不在枕畔,于是还在想那边下意识靠去,发现得不到热源后就继续挪动,这样子越蹭越靠近床榻边缘,终于是一个翻身,打滚掉在了地上。


        床榻本身不高,可床头还搁了一张矮几,魏无羡滚下来时头在边角上不轻地撞了一下,痛的他落地前就清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喊了两声蓝忘机名字。




        他的声音卷携着半夜有些寒凉的空气落在静室房中,空落落得没有一丝回应,魏无羡在地上呆呆地坐了半晌,摸了摸自己有些疼头的后颈,重新躺回了床上。


        刚刚大概还是没有睡清醒,魏无羡想到,他呆呆躺了片刻却怎样也睡不着,于是又起身拉了个椅子放在了床边,这才安心躺下。




         他拍了拍蓝忘机那边的枕头,心想果然有个人在自己身边睡着,会让人安心得多。








         第四日时,一众小辈外出野猎回来,给魏无羡带回来一种花朵,一群人吵吵闹闹,都说自己没见过这种花。魏无羡拿起花来仔细端详片刻,忍不住笑道:“你们当然没见过,这个是罂粟,云深不知处怎么可能种这种东西。”


        少年们虽然东西见的不如魏无羡多,可书却读了不少,当下就有人质疑道:“我见过罂粟,长得不是这个样子啊?”


        魏无羡拍了拍他的脑袋,一副长辈口吻:“小少爷们啊,你们见的罂粟都是晒干处理过后的,可以当作药材,自然能给你们触碰。这个东西……”


        魏无羡晃了晃手上的花,故意压低了声音:“碰多了是要上瘾死人的。”


        众人吓了一大跳,有的手上还拿着花的赶忙把花朵扔到了地下,引得魏无羡哈哈大笑,蓝景仪看他这个样子,有些怀疑道:“这怎么能上瘾?”


        蓝思追读过不少书,似乎看过类似的记载,他直觉魏无羡说的应该是真话,就远远看着被抛到地上的花,皱眉道:“好像确实有这样的说法。”




        魏无羡小的时候在云梦到处疯跑,见过镇上有人将种出的罂粟拿去售卖,加工过的罂粟花焚烧后确实能让人沉迷,魏无羡曾偶然闯入过云梦的烟馆,见过了拿着烟枪将自己吸食到面瘦肌黄,最后憔悴而死的人。当下他看着一群小辈好奇的眼神,连哄带吓,把自己当年看到的东西一番添油加醋,直吓得众人噤若寒蝉,对地上那几朵蔫巴巴的花如蛇蝎一般,让魏无羡憋笑了片刻,才慢悠悠道:“但是,药用的花,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有人刚刚被故事吓得两股颤颤,颤抖道:“那我也不要碰了!”        




         魏无羡在静室里一个人呆着也无趣,就多留一群小孩子玩闹了片刻,临走前,蓝思追不经意对魏无羡笑道:“魏前辈,我还担心含光君不在您会照顾不好自己呢,看来是我多虑了。”


         魏无羡一怔,眸光无意识凝固在地上掉落的罂粟上面,喃喃道:“是吗?“






        


        第五日时,蓝思追和蓝景仪两人又到静室中来,还带来了昨日未交的野猎笔记,魏无羡现在对于这事也是得心应手,当下磨了墨批阅起来,蓝景仪和蓝思追二人便在一旁咬耳朵,魏无羡无意间听到几句:“山下镇上的那些紫藤花今日谢了。”


        “是吗?”


        魏无羡手下一顿,将笔在砚台上蘸了些墨,若无其事问道:“那个紫藤花园子也关了?”


        蓝景仪兴致勃勃道:“关了,幸好我们昨日去看到了,前辈你不知道,那花可真是好看………”


        魏无羡淡淡地应上两声,合上自己手中批阅完了的笔记,看蓝景仪还在那里喋喋,不知为何心中就有些烦躁,他扯了个笑道:“小少爷们,我还在干活,你俩要是不帮忙的话,就稍微安静点可好?”


        蓝思追见魏无羡眉间稍稍蹙起的那点弧度,赶忙在桌下一戳蓝景仪的衣摆,蓝景仪似乎也发现自己实在有点吵闹,连忙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看起了自己的书,间或偷偷抬眼,偷瞄一下魏无羡,看他脸色没有任何不快,这才放下心来。




         魏无羡打开了一本新的笔记,脑子里还在回响昨日蓝思追对自己的话,不知怎的手腕一抖,一颗墨滴就在垫纸上晕染开来,他赶忙换了一张新的垫纸,专心看起手头的笔记来。


        他昨天没有和小辈们讲完罂粟花后面的故事。




        吸食罂粟的人,自然也不是人人都自甘堕落的,有许多误入歧途的人都盼望着自己能彻底摆脱掉这种药物,于是那些人拼了命地阻拦自己去再一次接触到罂粟,希望能彻底忘记这样东西。


        这些人刚刚远离罂粟时,会焦躁,不安,严重者甚至呕吐痴狂,但是等两日过后,这些人就会恢复平静。同时涌上来的,是对罂粟的巨大渴望与思念,像毒蛇一般将人丝丝缕缕缠绕,直到把人再一次拖向无尽深渊。


        大多数人往往可以忍过开始两日疯狂的渴望,却最终折步于最终潮水一般缓慢而坚定的侵噬,在日积月累的渴望中将自己的意志消磨殆尽。




        年少时的魏无羡满眼傲气,对这类人尽是好奇与扼腕,同时又有些不屑地想,不过区区罂粟之苦,这些人竟然也无法熬过。






       第六日的清晨,天还没有亮起,蓝忘机便推开了静室的门。


       他一路没有歇脚,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身上沾染了些尘埃的味道,蓝忘机轻手轻脚地合上门,怕惊醒魏无羡便没有直接进入内室,先擎了灯在外室中走了一圈,想将外间收拾整理一番。魏无羡有时翻箱倒柜,把东西洒上一地,他在一旁帮着收拾也是常有的事。


        前些日子魏无羡突然觉得静室有些过分空旷,且打眼看去都是一片素净,没有一点生机,便一定要给静室添上一盆君子兰。蓝忘机顺着他将那花摆在了外间角落,只可惜魏无羡向来不记得要去浇水,蓝忘机便自己揽下这活,现下五日未归,想必君子兰已经差不多枯死了。


        魏婴心中大概要难受,蓝忘机提灯去看时想到,须赶快买一盆新的搁在这里。




        出乎蓝忘机意料的是,君子兰还是长得极好,郁郁葱葱,他伸手一摸君子兰盆中的土,甚至还带了丝丝缕缕的湿润水汽。蓝忘机再提灯一顾四周,外室干干净净,还是如同自己走时一般,见不到丝毫凌乱。




        蓝忘机垂眸在原地站了片刻,取桌上剪刀将灯芯剪得细了些,又将自己染灰的外袍脱在外间,才继续走进了内室。他见魏无羡将一把椅子搁在了床前,自己则好好在床上躺着,空出了属于他的那一侧。在蓝忘机印象里魏无羡睡觉不太安分,总爱趴在自己身上睡,可现下他只将手轻轻搭在蓝忘机这一侧,身子也转向这边,却是安安静静地在自己那边躺着,没有半分凌乱。


        蓝忘机一声叹息,走上前去,将魏无羡搂入怀中。






         魏无羡迷迷糊糊间嗅到了鼻端熟悉的檀香,清清冷冷,掺杂着一丝温柔缱绻,让他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睛,熟悉的臂膀带着特有的温度环绕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蓝忘机摸了摸他的额发,脱去靴子,也在床侧躺下,轻声道:“睡吧。”




        那一瞬间,魏无羡觉得自己像是自己曾见过的罂粟上瘾者,明明也能在一个人的生活中过得很好,却仍是摆脱不掉每日每夜的思念与渴望,再一次接触时,曾经建立的那些坚定都在顷刻之间崩塌,在对方的温暖中一点点沉迷,甘愿让自己越陷越深。


            他年少时不信人的习惯竟能如此根深蒂固,但最终自己竟也不能摆脱,但他甘之如饴。




        魏无羡下意识凑到蓝忘机怀中,嘟囔道:“含光君,你可真是朵罂粟花。”


        他声音太小,蓝忘机没有听清,问道:“什么?”




         他低下头来,魏无羡已经在他怀中闭上眼睛,沉沉睡过去了,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明知天快要亮了,还是轻声道:“魏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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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系列,其实本来想写十天,但是实在凑不够内容,不然可以改名叫十日谈(?)




大概是一个禁毒故事,珍爱生命,远离毒品(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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