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陵嗲祖

珍惜每一份喜欢
你来这世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忘羡】厌厌良人(一)


·原著向abo生子,随时准备弃坑逃跑


·既然磨改就改彻底一些,穷奇道截杀失败,师姐姐夫存活


·重度ooc预警!


·感谢看文的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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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尖利的靴头狠狠击在腹上,魏无羡不得不头痛欲裂地,自漫长昏睡中醒来。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坦的,除了腹部传来刚刚遭受过重击的疼痛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盈满了鼻端的刺鼻气息。那味道简直能将死人也熏活过来,像是谁把浓郁的香精洒了满地后又捏碎了几个大蒜铺上去,让人稍稍接触就能头晕目眩。


        他被呛得昏天黑地,有气无力地翻了个身,听着那个沙哑的破锣嗓子在自己身边高声叫嚷,伴随着乒乒乓乓的砸东西声,魏无羡只勉强听到了“废铜烂铁”“疯子”几个字眼,伴随着耳鸣的嗡嗡声,已经是吵得难受。他想把脸颊埋到自己臂弯之中来躲一躲这聒噪,旋即又被衣服上更浓郁的气味呛得干呕了起来。


       操,魏无羡半死不活地想,我这是得罪了谁,被拉回来遭这种罪。




        上辈子最后的时间里,因为有两个小朋友在场,魏无羡便克制着自己,努力将这吐脏字的恶习彻底戒掉。乍一魂魄归体,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便不自觉地重操起了旧业,要不是身体软的没有一丝力气,他肯定要狠狠地揪住说话之人的领子,不打个鼻青脸肿绝不罢休。


        屋中的人似乎打够了,恶狠狠地扔下了什么话,把本就七扭八歪的木门狠狠地摔上。脑子随着耳畔声音的消失而渐渐清明起来,等屋中的人走了好一会后,魏无羡这才撑着自己爬起身来,他眼前有些发黑,靠在墙壁上缓了好一会才换过来一口气,目光扫过被打成一片废墟的房间后,魏无羡不自觉地望向地面的那个法阵。


       献舍。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啊。”魏无羡看着镜子里自己被涂得乱七八糟的脸,抹一抹左颊上一块飞红,也不知究竟是在感叹被献舍,还是一张好好的脸被糊成这幅模样。他盯着那黄铜镜左看右看了好一会,终究还是放弃了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念叨,只得勉强拖着被打后的身子踉踉跄跄地在屋内走了两圈,试图翻找些有用的东西出来。


        一遍下来,在这四面漏风的屋子里,魏无羡只找到了几张咸菜似的稿纸,可怜巴巴地揉作一团,和一个被小心存放的简陋布袋。




        首要的便是身份,莫玄羽的身世从那乱七八糟的涂鸦中可以窥得一二,至于次性别,魏无羡的魂这躯壳里,自然比谁都更清楚,这可怜的金家私生子也是个坤泽。魏无羡刚刚醒来时,鼻尖里除了刻意混杂来的气息,便有一股子悠悠的牡丹香气。魏无羡敲一敲酸软的双腿,不由得慨叹一声,这莫玄羽投成坤泽,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到底不是每个坤泽都可以像前世的魏无羡那么意气风发,大大咧咧地像个乾元,世家弟子里的坤泽,生来灵力便比不上乾元,便总是低人一等下来,不被金家认回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回到莫家生活也依旧过得也这么困窘。受屈辱受到了极致,难怪这莫玄羽甘愿魂飞魄散,也要请厉鬼上身复仇。


        看完乱七八糟的手稿,魏无羡打开自己找到的那个破破烂烂的小袋子,捏出一粒药丸仔细查看,内心叹道,这种材料劣质的清心丸,怕是根本遮不住坤泽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所以莫玄羽才会选择这种极端难闻的方式来掩盖住身上的气息。


        看这过的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这几颗可怜的清心丸都不知是莫玄羽从哪里顺来的。




         想到这里,魏无羡便不自觉地捏了捏后颈那块敏感的腺体,信香沾染到指尖,魏无羡不经意嗅过,身子顿时僵住了。


        明明刚刚还是纯正牡丹香气的味道竟,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莲的清香,两种香气交织在一起,竟然是魏无羡刻在骨子里的熟悉香气占了上风,后颈的腺体中,莲香也在一点点地占领全部领地,将牡丹花香杀得片甲不留。想来要不了多久,莫玄羽原本的信香就会从这身体里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魏无羡的淡淡清香。


        献舍到底只是魏无羡的纸上谈兵,堂堂夷陵老祖,竟也是刚刚才知道信香变化的奇妙之处,他呲牙咧嘴地捏着腺体,不无感慨地想到,莫玄羽啊莫玄羽,本想着给你报了仇我就可以不用再遮遮掩掩,没想到离了这莫家庄我也得靠你这土法子了。毕竟万一有人靠着信香认出了自己,那可真是有苦无处说。




        魏无羡闻着衣领上刺鼻的大蒜气息,目光扫过臂上的伤痕,忍不住悠悠地叹了口气。








         魏无羡的复仇大业尚未开始,便被人横刀拦下,见姑苏的人来得突然,他疯疯癫癫地过去耍了一通宝,一边在心里暗自揣摩,一边捻着手里蓝家小辈画的招阴旗,不动声色地仔细检查过,确认无误后,听那侧蓝景仪捂着鼻子道:“你赶紧把东西还给我们!你身上这么难闻,被你拿过的东西不知要臭成什么样子!”


        蓝思追其实也被魏无羡身上的味道熏得有些头昏脑胀,可闻言仍是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一扯蓝景仪的肩膀,低声阻拦道:“景仪!”


        魏无羡本不在意被讥讽两句,可听这一声训斥,还是饶有兴致地抬起眼来,借着脸上厚厚的粉打量了一圈眼前的小辈。虽是早已知晓,内心仍是不由得慨叹道,姑苏蓝氏的子弟,果真都是芝兰玉树,风采飞扬,若是换了自己,对着这么一个臭气熏天的人,可不见得能维持什么好脾气。也难为他们,一边被骚扰,一边还要好生安抚着,可着实不容易。




       一张张面孔扫过,魏无羡的目光猛地一滞,有些好奇地顿在了一张还有些稚嫩的面颊上。




       别的弟子大概都是十六七左右的年岁,独独他,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个子还未完全张开,这样混在那飘飘白衣间,便显得矮小了几分,一把银白色长剑泛着寒光,收在古朴的剑鞘之中,沉甸甸地压在他有些单薄的背脊上。少年面上带着些浅笑,唇角天生微微上翘,似是毫不在意近在咫尺的气味,一副愉悦的模样,可魏无羡却看得清楚,他那双颜色比常人偏浅的瞳孔里几乎找不到一丝笑意,透露出的仍是对这刺鼻气息的抗拒之情,这少年似乎想努力用微笑的面具掩盖自己,可到底不过是个孩子,一颦一笑间,那点小心思便被他抖搂个干净。


        魏无羡自知有些失礼,却仍是将眼睛不自觉地在那少年的脸庞上盘桓,莫名得,魏无羡觉得这少年有些眼熟,他费力地将自己脑海中的面庞一张张和少年做起了比较,半晌无果后,又想起了自己记忆力天生不大好,便心安理得地放弃了这项庞大的工程。


        那少年似乎是发现了魏无羡的的打量,浅棕色的目光流转过那疯疯癫癫之人的脸颊,少年微微一怔,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疯子专注的目光有些熟悉。见那疯子冲着自己粲然一笑,少年禁不住有些慌张地别开了脸,似是为了掩饰尴尬,他轻咳一声,上前一步并立到蓝思追身旁,低声道:“无事,那面旗若是用不成了,我再画一面就是了。”


       蓝思追不疑有他,他铺平魏无羡扔回来的那面旗子,上面确实有些纹路被擦蹭得有些模糊,虽是无碍于使用,但到底是有些不舒服,蓝思追点点头,将那面旗子递了过去道:“你我自然是放心的。”


        


        见那少年当真从包袱里翻出了丹砂与朱笔,在黑色的旗面上细细描摹了起来,本是问心无愧的魏无羡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虽是好意帮忙检查,到底是给那群小辈添了麻烦。他厚着脸皮往前凑了两分,也不顾自己身上那招人嫌的味道了,只当是没话找话道:“真没想到啊,你们堂堂姑苏蓝氏,也会用夷陵老祖发明的东西。”


        蓝思追微微蹙起了眉头,尚未来得及开口反驳,便听那少年,低低地,有些沉闷道:“夷陵老祖,又怎么了呢?”




       又怎么了呢?魏无羡倒是第一次听见有人问出这个问题,过往这么些年,多得是人帮他数清自己都犯了什么罪行——杀人如麻,夜夜笙歌,忘恩负义………吵吵嚷嚷这么些年,险些连他自己都要相信了。有时候他望着孩子那张小小的脸庞,还会自嘲似的给自己再加上一条——与仙君私通,这条被发现了,搞不好真的要被拉去浸猪笼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回来,一个他认为最为刻板的蓝家小辈,会无比认真地问出这句话,每个字都敲在自己的心头上:夷陵老祖,又怎么了?






       魏无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掩盖住了在此时不该有的情绪,他轻轻巧巧地避过了少年的问题,若无其事地看着众人的动作道:“诶——你们这一群比他大的师兄,怎么就看着他这一个小孩在这画旗子呢?你们怎么不画呢?”


        “你懂什么啊,”他凑得太近,蓝景仪被那气息实在是熏的不行,连人都更没好气了几分,他捂着鼻子,翁声翁气道,“别看他年纪小,瞻月是我们里面画法阵画得最好的一个了!”




        蓝景仪的声音嘟嘟囔囔的,魏无羡听得不大清楚,却仍是心里一动:“等等,你刚刚说他——叫什么?”


       “瞻月。”这次是少年自己回答了问题,他重新勾起了唇角,似乎是习惯性地微笑着,手中动作也不停下,只抬头略略睨了一眼魏无羡,见他好奇似的挑起一边眉毛,便继续解释道,“观瞻之瞻,日月之月。”


       魏无羡不知怎么的,擦了擦自己的鼻子,便低低地笑了出来,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名称,见这少年抹额上细密地绣了云纹图样,魏无羡笑道:“蓝瞻月是吧,好名字,小朋友可当真是皎皎君子,明明如月,不知何时可掇啊?”




       蓝瞻月一怔,好半晌才反应了过来,自己惊是被眼前这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占了便宜,把柄竟还是自己刚刚被迷了神志一般,递到对方手里去的自己的名姓,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他霍然站起身来,还有些稚嫩的脸庞绷得紧,比常人略浅的眼眸看起来便带了几丝凶气,蓝瞻月看起来似是想要与魏无羡争辩些什么,却又顾及到家训,硬生生将舌尖的话吞了回去,只沉着声音,敛目道:“名讳乃尊长所赐,怎能随意戏称!”




        魏无羡没想到他能有如此之大的反应,反倒是愣了神,见眼前的少年倒是褪去了有些生硬的微笑,鲜明地将愤怒与厌恶写在了面庞上,不禁也有些歉疚起来。连一旁向来好脾气的蓝思追也直起了身子,抿了唇,直直地盯着魏无羡道:“莫前辈,瞻月的名字,还是不要随意玩笑得好。”


        魏无羡从前以别人的名姓拿来玩闹的例子数不胜数,倒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却是抹了自己满手的白粉。


        见蹲在地上的蓝瞻月几乎将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细线,魏无羡这才叹了口气,他也蹲下身来,对着蓝瞻月的面颊,一字一顿,认真道:“对不起。”


        少年一怔,放下手中的东西,见眼前衣着破破烂烂的男子与他处在同一高度,一错不错地望着他的眼睛,眼眸里完全没有了半分疯癫的模样,盛满的是盈盈一般的水光。魏无羡见蓝瞻月呆呆的模样,忍住了想要摸一摸他那看起来毛茸茸脑袋的冲动,只沉下了嗓音,咬字清晰道:“对不起。”




        在此之前,除了蓝忘机,从未有人用这种态度,这种嗓音对少年说过话,他一时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好先在面颊上扬起了一个微笑,本就是微微上扬的唇角弧度弯得更大了几分,瞳孔中的无措,却是清清楚楚地摆在了魏无羡面前。


        魏无羡直起身来,还是忍不住似的,伸手在少年头顶揉了揉,不顾少年猛然瞪大的双眸和霎时泛了红的耳尖,魏无羡轻声道:“若是不想笑的话,可以不必笑。”








         “若是不想笑的话,可以不必笑。”


        魏无羡当真是恨死了自己这张嘴,不过是一句话说出没多久,当年说这话的主人就在小辈们的惊呼声中飘飘然落在了莫家庄的房檐上,吓得自己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牵了驴子便逃,本以为可以远走高飞,没成想,大概真的是前世逃得多了,这辈子竟然是想跑也跑不掉。魏无羡还没来得及跑去多远,在大梵山之上,自己竟然就重新被蓝忘机捏住了手腕,一双平日里没什么波澜的眸子几乎掀起了一场狂风巨浪一般,琉璃色碎作几片,惊喜,惶恐,震惊……都能寻得着眉目。


        纵使魏无羡前世时几乎与蓝忘机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也甚少见他少有过这幅神情,一时不由得有些惴惴地呆在原地,竟然是连动也不敢动上一下。




        舞天女的碎片还躺在地上,那侧的温宁不知怎么的被他唤来了,睁着一双漆黑的瞳孔,有些无措地望着这边,那声怯怯地“公子”还停留在魏无羡的耳畔,可现在他也是无暇顾及。


        魏无羡眼睁睁地看着江澄一步步走上前来,手里的紫电噼啪作响,混合着他有些嘶哑的声音响在魏无羡耳畔:“好啊,你回来了,魏无羡!”


        金凌还站在江澄的身边,他本就是不耐,仔细打量过魏无羡涂脂抹粉的脸,又抬头看向江澄,轻嗤道:“舅舅,你又来了,怎么可能是个会吹笛子的人就是大舅舅,娘说了,让我好好看着你,别又吓到了无辜的人。”




        江澄笃定万分,他咬了牙,也不知是在回答谁,声音落在空气中,像是一个个惊雷在魏无羡心口上落下。


        他道:“错不了!”




        话音未落,江澄手里的鞭子已然狠狠飞出,蓝忘机眉目一凛,衣袖在空中翻飞,只一下,泠泠琴音和紫电在空中一同消弭。魏无羡见蓝忘机的背影将自己完完全全地遮挡,不知为何,眼前便是一阵阵恍惚。他勉强抽身出来,晃了晃脑袋,决心要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便将自己胶着的目光从蓝忘机的身影上移开,奋力向另一侧奔去。


        魏无羡已经听到了紫电的声音又在自己身后响起,他闭了闭眼睛,正视死如归一般等着自己的身体被紫电击飞到空中时,却忽然身上一轻,背后来自紫电的威压不知为何,在须臾间尽数消失,干净迅速地仿佛怕伤了谁。


        紧接着传来的便是江澄的斥责声,那声线里的感情复杂至极,有愤怒,有隐忍,还有……一丝难言的心疼,江澄道:“蓝璟!你又护着他做什么!”




        魏无羡一怔,慢慢回过身去,见莫家庄里那个挂着笑的少年,竟然是崩了满脸的怒气,举了剑站在自己身前,银白色长剑已从鞘中抽出,斜斜地指向地面。不知为什么,少年本是清清朗朗的嗓音中掺了几分沙哑:“你明知这不是他,又何必滥杀无辜!”


        魏无羡的脑子一时还转不过弯来,他迷迷瞪瞪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心想,蓝家的一个小辈,怎么有胆子同江家的宗主呛起声来了?


         江澄的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蓝瞻月声音大,江澄便更大了几分,高声道:“既然你说这不是魏无羡,你又为什么要护他!”


        “我只是不想看你总是对像他的人这样喊打喊杀!”少年同样扬声回击,只是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唇角本来微微勾起的弧度被用力压到泛白颤抖,他红着眼眶,看着江澄一字一顿唤道,“舅舅!”




        舅舅?


        魏无羡本就是刚刚醒来,脑子乱得像一滩杂草,他糊里糊涂地想,莫不是江厌离又诞下了第二个孩子?不对,这孩子看上去比金凌要稍大些许,而且又在蓝家………




        魏无羡忽地瞪大了眼睛,手中刚刚削好的竹笛啪得掉在了地上。


        他觉得浑身发凉,可偏偏头脑又烫得让他无法思考,少年的身份惊得他连手脚都发起抖来,他一时间只得盯着少年那道还有些纤瘦的背影,竟然连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只是感觉眼眶迅速地模糊起来,鼻尖酸涩得他无法呼吸,他很轻很轻地一眨眼,许多年不曾掉过的眼泪便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


        手腕忽然被重新握住,魏无羡抬起头来,眸子里映出的,便是蓝忘机那双琉璃一般澄澈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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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解释一下阿凌那里,因为私设是穷奇道截杀失败,师姐姐夫存活,所以虽然舅舅因为一些事心里对羡还有芥蒂,但是金凌在妈妈的洗脑(不对)下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大舅舅的~


dbq写太急了特别糙,回头会仔细修改一下的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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